2018年西泠秋拍曼生“合歡壺”現(xiàn)世,以340萬元的高價落槌。合歡壺鐫刻:“酒以合歡,不如鳳團。曼生作銘。”
▲阿曼陀室(底款);彭年(把款);曼生(刻款)
相傳曼生有感于大镲分分合合,奏響人間歡樂,遂以合镲為樣,合歡為名,設計出合歡壺。
酒以合歡,不如鳳團——西泠此把曼生合歡壺銘,“歡”之背后,一“合”世界。曼生與良工楊彭年之合,世人熟知。
八餅頭綱,得雌者昌。此一壺,又傾出知識分子的仕途與逸情,名場與宦海,政成與余暇。曼生十八式,人生十八式。
錢杜、改琦曾合作《桑連理館主客圖》,郭麐為文紀之,后又作《桑連理館主客圖后記》補錄前記。依照桑連理館主人的心意,論及主、客合歡之道,讀之令人動容:
則凡一花、一木、一石、一草…當合其焉而處,群焉而游,鏘鏘而于喁,憧憧而進退衶禫,其詞玲瓏,其聲往還也,交際也。不知其孰主而孰客也?且主人既圖其地之奇石以為客矣,而主人之為之主者,曾不知其能幾時也,或移,或遷…而所謂聚散離合之無常,而可以感慨嘆息者,寧獨此圖為然哉?
往來之間,陳鴻壽感念聚散之云萍,人生往復無償?shù)乃季w,多想留住這美好的時光。連理桑下,今天群賢畢集,數(shù)百年的舊物是以有傳,可當年唐朝的風月之堂,已經(jīng)杳不可問。
合歡,在茶酒之間,守著曼生的善良和成長;在公務和逸情之間,交織制度與人情的兩面,喚醒著向往,溫柔了寒窗。
共生有桑,維邑之禎
人海浩浩,惟吾與君
鳳團,為宋代貢茶名,用上等茶末制成團狀,印有鳳紋。茶享,依照的是宮廷定下的等級。龍茶以供乘輿及賜執(zhí)政、親王、長公主;余皇族、學士、將帥皆鳳茶。
酒以合歡,不如鳳團,那是文人之間的精神依存。這也是曼生壺獨特的精神格調。就像現(xiàn)代詩的包容,看起來所有東西都能入詩,但在美學上的價值篩選,從題材就開始了。
曼生壺常在文人自我的層次上展示日常物,因此才讓事物都具有了文人的情。在題材上都是具有深意的,甚至嚴苛的。
像合歡壺的設計,看起來是即興所選,有感于大镲奏響歡樂,其實在提請享受、盡情擺布事物歡樂的同時,選人、用料,一如治水,注意著每個細節(jié),辨別砂質,創(chuàng)制新樣,自制銘鐫句,寫得深思熟慮。